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快些把她嫁出去,也算了却一桩心愿。此事,自然不能让她先知晓,甚至连人选都不能先告诉她,否则,中间出什么乱子,怕是起波折。
窦老太君也能理解,罗敬柔现在在外祖家,不便喊她回来,只郁氏带的这两个女孩儿,都很出众,这也可以了。
时雨悄悄的和瑶娘道:“怎么不见四姐姐去?”
瑶娘笑道:“大伯母没有诰命身份。”
虽说现在他们家和汾阳王府是亲家,但这种场合不算家宴,是老王妃过寿,无品级如何能随意见人。
这就是时芳的短板,平日看起来和大家没什么不同,可其实和她们有区别。
尤其是伴随着窦老太君的衰老,若是这位老太君去世,二房分家,那么时芳连官家小姐都算不上。即便是去位的首辅,买账的人都少,更何况是故去的祖父,哪里会庇佑她如何。
看看郁氏就知道了,曾经的官家小姐,父亲故去,她没有娘家,活的小心翼翼的。
若非现在儿女都康健聪明,她站稳脚跟,也是一直不得舒展。
瑶娘和时雨陪着郁氏一起坐马车前去汾阳王府,她们到底还是小姑娘,听到街边的人说话都会觉得很新奇。
时雨还悄悄的和瑶娘咬耳朵:“五姐姐,我听到外面有卖捏糖人的了?”
“外面还挺热闹的,只是咱们不能出去罢了。”这也是女眷的不方便之处,外头哪里都不能出去。
罗家女眷出行途经江媪的铺子,江媪束手无策。
她是见过罗家长房的人的,长房太太和大奶奶也都是和气不过的人,哪里知道她们那府里竟然还不准进去。
偏偏陈子衡催的紧,江媪只得另寻她法。
又说瑶娘等人到了汾阳王府,现在的汾阳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其母因为年老允许出宫,奉养在汾阳王府上。
王府门外那是车水马龙,但无人敢大声喧哗,瑶娘跟着郁氏进去,先坐轿子,再乘马车,才随着窦老太君一起到内院。
内院处早有两位仆妇并丫头等着,她们见了罗家人,连忙迎上门道:“我们国公夫人让奴婢们在此迎着呢。”
窦老太君就由她们扶着,笑呵呵的寒暄。
今日来王府的也就三人,时贞、瑶娘和时雨。瑶娘只是以过客的身份,颇有兴致的看着汾阳王府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雕栏玉砌,梁栋龙雕。
时贞还从未见过如此气派之地,她嫡母蒋氏待她不错,偶尔上门说亲不大好的人家,嫡母也推却,并不糟蹋她。
可她真正希望的,还是能嫁到王府,这身份气派,非寻常人家可以比拟的,真是令人羡慕。
时雨倒是没想那么多,虽说她姨娘总让她如何争先,但是五姐姐每次看她跟不上,反而还特地停下,和她关系也不错,她虽然有意表现,但还是和五姐姐一起表现才好。
罗家众人由人带进去后,先是磕头祝寿,包括窦老太君这把年纪,依旧得行礼。国礼之后,就是家礼,折腾的人不轻。
老太妃的脸都看不到,因为前面遮着珠帘,两边还有女官在此。
还是这老太妃笑道:“来的都是家人,把这劳什子帘子撤了吧。”
如此,大家才能一睹老太妃真容,但也不敢多看。
窦老太君平日在家也是说一不二的长辈,如今在这位老太妃面前倒是陪笑凑趣,还介绍小一辈的来:“这是儿媳妇,现任太常寺少卿之妻,这是我侄儿媳妇,是现任吏部文选司郎中之妻。另这三位都是我家的小孙女。”
瑶娘站在中间,并姊妹一起行礼。
她三人今日皆是牙白色素面妆花小袄,既不花哨,又显得喜庆几分。
时贞温婉娴雅,瑶娘光彩瑰丽,时雨则清雅斯文。饶是老太妃算得上见多识广,如今见了此三人皆眼睛一亮。
又让人赏赐了金银锞子并手串一对,这其中时贞本想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多露脸,但她们行完礼只能出来,时贞扼腕。
她们出来后,都一起去附近的阁楼听戏,几家妇人们连忙起身行礼。
郁氏带了瑶娘时雨向一位妇人问好,瑶娘望过去,竟然是忠靖侯府的太太,现在还颇为年轻的林夫人。
林夫人惊喜道:“不曾想在此处见到罗夫人,是了,你们家是汾阳王府的姻亲,若非我们早些从大同回来,你们家大姑娘的婚事我也能去祝贺了。”
“谁说不是呢,过些日子我们园子里的桃花开了,再请夫人来玩吧。”郁氏客气道。
林夫人也颔首,还给瑶娘和时雨一人赏了一个镯子。
从头到尾林夫人都没提起过罗敬柔,甚至都不知道自家有几个孩子,还以为瑶娘和时雨都是郁氏所出。
除此之外,郁氏和一位芮溪乡君关系也很好,两人说了许多话,瑶娘和时雨也是请安听戏,看大人们交际,倒是认得了不少人。
但交际又是必须的,回程的路上,郁氏就对瑶娘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