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一事中完全脱离出来, 不能再跟裴家扯上别的关系。
既然已经回绝, 那她就不该收他的东西,就应该拒绝得彻底一些。可是,她该怎么还给他呢?这倒是有些伤脑筋。
裴家送粥的人已经离去,她贸然去退还簪子,也很奇怪啊。
她正犯愁, 忽然听到外面敲门声, 她瞬间回过神来,将簪子连同荷包一起,装进盒子, 并快速将盒子关上,放到一旁。
待这一切做好后,她才前去开门。
周楷站在门外,笑道:“忙什么呢?这么慢。脸还这么红?”
“没事啊,就是刚才房里有些闷。”周幼宁随口回答。
周楷只点一点头,并未多问:“那就出门走走,正好该用膳了。”
周幼宁只得将先时的事情暂时放下。
今天既是腊八,又是她的生辰,所以午膳格外丰盛。不过周幼宁有些心不在焉,她还在思索着怎么将簪子还给裴岩。
那个簪子她很喜欢,但她不能要。
只是她好像并没有特别好的方法去还簪子。毕竟这件事她也不想给人知道,但当面还的话,一则没有见面的机会,二则她还给他,他未必会收。
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她只能将此事先藏在心里,想着等有机会了再还。
然而大约是心里藏着事,在接下来的时日里,她时常会想起跟裴岩相关的点滴来。有在竹楼外的初见,有山道边的同行,也有他背着她在雨里走路,有他照顾生病的她,还有他教她骑马,时不时地找她帮忙……当然,也有那天在裴家,他一字一字地对她说“我心悦你,从未变过”……
其实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但是这几个月发生了太多事情。可以认识了他以后,她的生活是她过去许多年想都不曾想过的。
她努力想淡化这些回忆,却发现忘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过还好,临近过年,渐渐开始有其他事情分去她的心神。
虽然客居京城,但新年毕竟是个重要节日,不能疏忽了。周楷和常晋在明年二月就要参加春试了,除去刚进京那段时日为杂事儿忙碌,后来他们将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了功课上。
周幼宁不想让他们因为新年而分心,又想让他们过个好年,就主动揽下了筹备新年的活计来。
她只是小时候在江南时,见过母亲管家。后来在宋家,她偏居于梧桐院,并没有多少真正管家经验,所以对许多事情都有点手生。好在也不算难,只是忙碌一些。
她心说,忙碌些好,忙碌一些就不会经常想东想西了。
她这边不愿多想,而裴岩那厢却希望她能多想他一点。毕竟她那一走,两人就再没见过面了。
兰花玉簪已经送出去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她收到后究竟是什么反应。
年关将至,在裴岩的计划里,肯定要给周家兄妹送年礼的。东西不在于多,在于心意。
这一次去送年礼的依然是小北。
周幼宁本打算接待,却被周楷拦住了。
“这种事我来就行。”周楷温声道,在他看来,宁宁毕竟是个姑娘,处理内务还好,对外的事宜,还是交给他吧。
“不是,哥,还是让我去吧,你功课要紧。”周幼宁连忙说道。
她还指望着趁此机会把那簪子混在给裴家的年礼中让小北给带回去当面交给侯爷呢。
“功课虽然要紧,但也不是其他的什么事都不做。”周楷笑笑,“这段日子本就辛苦你了,我来好了。”
他俩说着话,常晋干脆一锤定音:“算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招待一下吗?你们都别去,我去。”
他干脆利落起身去见小北,收下了年礼,还打赏了来者。
如此一来,周幼宁也没了别的办法。
年礼这种事,向来是有来有回的。裴家既然送了年礼过来,那他们也得送还回去。因为腊八裴家送了腊八粥过来,周幼宁也做乐给裴家送年礼的准备,所以东西早就备好了。
周幼宁也仿着裴家送腊八粥的习惯,将东西分作几份,直接标注好分别是送给裴家哪个主子的。至于那根簪子,她就混到了给裴岩的礼物中。她心想,反正她在管家方面是个新手,出些差错也无碍。再者,明年春试结束,他们离开京城。到时候天南海北,难道还会和裴家互送年礼?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让人给裴家送过去,周楷就摇了摇头,轻声道:“宁宁,年礼不是这样的。”
他只当她父母早逝,姑姑薄待,于管家一道不太了解,怕她伤心难过,也不好说的太直白。他思忖着道:“这不同于腊八粥,这年礼是要送给一家人的,最好还是不要分开。”
周幼宁动了动唇,她知道的,但是不分开注明,她怎么把簪子送还给裴侯爷呢?她确实是心里有他,但既然已决定不回应他的感情,那就不该给人留念想。
于是,她罕见地固执:“可我就想这样。”
“这……”周楷本想说不合情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