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不怎么吃鱼的肃雍也一口气解决了两条小黄鱼,他还抱怨:“怎么这么少呀。”
如荼好笑:“那是因为我不想你吃的太撑了,虽说想让你吃饱,可是太饱了对身体可是不好。喏,跟你盛一碗冬笋汤,如何?”
冬笋是用厨房熬制的火腿汤煨的,咸鲜入味的很。
在越府少做休憩,一大早如荼就和肃雍走了,楚氏泪水涟涟,但也知道无济于事,女儿嫁到旁人家了,也便是旁人家的孩子,一切都不是自己愿意的。
谢挽也在后面看着,她握着拳头,暗自发誓,日后一定要报仇。
从越州到燕京,一路以来,有精兵在,无人敢打劫,顺利到了燕京之后,才知道,圣上驾崩了。
元昊帝一直名声在外,当年打仗也是极为勇猛的,再加上肃恒名声在外,有元昊帝在,四周都不敢随意动,但元昊帝一死,所有的问题都接踵而至。
三皇子温和,四皇子人缘极好,可这二位皇子并不突出,以前皇上最看重的则是二皇子,但肃家绝对不会让二皇子登上皇位,他那个时候就想利用齐王搞出一箭双雕的事情来,所以一时选择谁就成了个大问题?
对于男人们而言这是大事情,而对于如荼而言,回到肃家,就代表要跟孟夫人交代清楚了,孟夫人当着其她儿媳妇的面,自然不愿意损害如荼的名节,但总要心里有个底。
如荼便隐瞒了去她姐姐家的事情,只说那李素还没来得及如何就被肃雍赶到杀了,她还加重了一句,“他早已不是男人,又不知道谁放了他出来,被肃家私兵追的根本不敢停留,也担心我跑,所以一路上那是只顾着跑了。”
听说李素早已不是男人了,孟夫人才放下心来,“这就好,雁秋已经有了身子,她对你的事情自责的很……”
“弟妹她和我一起倒下去的,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如荼倒是不会迁怒于人,她是看着孟雁秋当时倒下去的。
孟夫人笑道:“好,你能这么想就好。我的三个儿媳妇都是十分明事理的,我是很高兴的。”
她是真的乐见其成,长子已经是世子,次子和幺儿在一旁辅佐,何愁日后呢?
婆婆向来大方,说她风尘仆仆又受惊了一场,补品如流水般进入如荼的院子里,这个时候她们改称二房了,因为嫡出之子只有三位,其余的都是庶出,江夫人现下也只是一个妾罢了。
真心为如荼欢喜的,除了肃雍也只有伺候她的那些下人们了,丁媪一遍遍的看着如荼,似乎生怕她又不见了似的。
主子奴仆们偷偷的哭,这事儿若是传一点出去,便会让人笑话如荼。
如荼反过来安慰她们:“我虽然受了一些苦,但也学到了很多,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再有,郎君不远千里去救我,也更加让我知道了谁才是这个世上我应该珍惜的人。”
她很清楚,她的娘家如果知道她不妥,就会摒弃于她,越家一直是这样的人,姐姐在她和陈涧之间也会转向陈涧,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对错,大家所站的位置不同罢了,唯一真心在意她的人只有肃雍了。
休息了半日,至晚上,孟雁秋头一个来了,她的确像孟夫人说的那样十分自责,“二嫂,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警醒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我也派人出去找了,但那贼人跑的太快,我竟然没有找到……”
如荼见她肚子已经显怀,还关心道:“弟妹这么晚来瞧我,这份心意,我知道的。”
听到一句准话,孟雁秋才敢离开。
韩氏随即也到了,只是韩氏绝口不提掳人之事,她只是说如荼归宁了家里如何,也添了不少补品,如荼客气的送她出门子了。
丁媪往外瞧了瞧,才和如荼私语,“奴婢瞧着世子夫人和您没有以前那么亲热。”
以前韩氏和如荼关系虽不至于和亲姐妹一样,但总是很好的,但是现在客客气气的,纯粹就是来完成任务一样,这点区别,丁媪看的很是清楚。
如荼不在意道:“功名利禄一旦蒙住了双眼,不会变才怪呢。”韩氏把肃雍当成工具人,当成一个替他们做脏事的夜壶罢了,反正她们觉得肃雍总是要死的,或者说他的病可能连一个正常的后人都没有,这样的肃雍她当然要利用的彻彻底底。
可她和肃雍悍然拒绝了她,她因此恐慌肃雍可能会反水,现在就开始防着肃雍了。
茯苓和橘柚微微叹气,她们把这些日子府里发生的事情小声的说给她听,还说了一件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你说田氏有了身孕?”如荼实在是不敢相信。
田氏是三房冲喜的娘子,虽然从她之前的话语中知道她和三房进门的那位外室子有些首尾,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就这么怀了孩子,恐怕也不太好。
橘柚便道:“是啊,还生了个怪胎,府里传这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可你们怎么都知道的?”如荼不解,这样的事情要遮的严严实实才行,忽然她又明白过来,“是三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