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棠在湖边清理了一下身上的血迹,仰头迟疑的看着迎风招展的绸树叶,很不确定的想:他应该会做衣服吧?
事实证明,他不只是做饭手残,做衣服也是!
看着被缝得歪七扭八,缝隙有手指大,随便一扯就散架的“衣服”,越棠面无表情的把失败品丢远了,然后狐疑的看着自己的手。
他明明拿手术刀从不手抖,伤口缝合得也非常漂亮,为什么缝衣服就不行了?这不科学!
看他一脸幽怨的蹲在那里怀疑人生,夏沧海压下眼底的笑意,好脾气的把仍丢掉绸树叶捡回来,动手帮他改衣服。
人跟人的手是不一样的,有的人的手总是手,有的人的手关键时刻就会变成毛爪,除了搞破坏以及好看外全无用处。
不到半个小时,困扰越棠的大难题就被夏沧海完美解决了。他不但给他做了一件短袍子,还加了条四角小短裤,预留了放尾巴的地方,可以说是相当熟练以及贴心了。
越棠沉默的接过衣服,在夏沧海突然慈祥的目光中飞上茂密的树梢,飞快将脏衣服换掉。
刚换好,眼角余光就注意到几个黑点飞速靠近。
越棠站在树梢上,眯着眼瞧了一会,而后扬声道:“艾伯克他们回来了!”
此话一出,无论是在巡视的岁族,还是在山洞里休息的,全都跑出来了。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裂缝的修补情况,如果情况不好,即便年龄太小他们也会奔赴天柱,用命去堵上界膜的破损。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发生,艾伯克等人带回来了好消息。
他们预测了风暴的规模,提前做好了准备,现在裂缝已经补上一半了,之后应该不会再出现大规模风暴。只是修补界膜的族人现在都很疲惫,在格雷森的安排下,众人轮换休息,而担忧夏沧海的西泽尔自然是第一时间往这边赶了。
西泽尔脸色发白,连身上的鳞片都黯淡了,一看就消耗不小。
夏沧海心疼的要去山洞里拿食物,被西泽尔拦住。
“我来接你去天堑山脚下。”西泽尔说,“格雷森正在那里休息,他比艾伯克更年长,或许知道该怎么改善你的体质。”
34 ? 离开
◎你做梦比较快!◎
天堑山脚下有三四十个岁族在,还有一部分人正陆续托着猎物回来。
西泽尔提到的格雷森正坐在树下闭目休息。
“嘿,格雷森。”艾伯克似乎跟他很熟悉,神色难得的有些促狭,“你这个老家伙不会不行了吧?”
格雷森睁开眼,灿金色的眸子一片漠然。
被他冷冰冰的瞧了一眼,艾伯克不自觉的收敛了有些散漫的笑意,连站姿都稍微端正了一些。
“好吧好吧,我不逗你了,真是没意思。”艾伯克撇撇嘴,拉着夏沧海上前,“快帮我看看这个孩子。”
格雷森将目光移到几人身上,出于对幼年同族的爱护,他的神色略微缓和。
“都过来。”格雷森朝他们招招手,“从未见过的特殊族人,艾伯克说你叫什么来着,名字很奇怪。”
格雷森试图重复夏沧海的名字,但发音与岁族的语言截然不同,他尝试了好几遍还是不伦不类。至今为止,能标准叫出夏沧海名字的还是只有西泽尔,艾伯克的发音都有些奇怪,而皮瑞特尝试过几次后就放弃了,直接叫他夏。
“真是奇怪的名字。”格雷森困惑的看着他,“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夏沧海一愣,思考一会才迟疑道:“呃…这个,大概就是夏天还有海洋什么的。”
“夏天?海洋?”格雷森皱眉想了想,“那不应该叫萨慕尔或者欧塞尔吗?”
“对哦。”艾伯克也看过来,“沧海你要不要改个名字?我觉得这两个更好听,也更容易记,你的名字真是太奇怪了。”
夏沧海干笑着摆摆手,“不,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名字。”
艾伯克有点遗憾,还想劝说他几句,被格雷森拦住了,“他既然已经记住了这个名字,那就没必要更改,这个名字会一直跟随他。”
听到格雷森这么说,艾伯克才放弃了。
比起大部分时间温和慈爱,偶尔还有点跳脱促狭的艾伯克,格雷森更符合年长的岁族话语人身份,气势相当威严。
他盯着夏沧海上上下下打量好一会,看得夏沧海背后都冒起了冷汗,他才拧着眉说:“是有点奇怪,我族从未有过这么脆弱的族人。”
夏沧海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完全不敢说话,生怕被揭穿异族身份后这群强大的生物会撕碎他。
“我闻到了与我们同源的气息,按理说应该是同类没错。”格雷森狐疑的说,“但你看起来……”
见他说到一半不说了,艾伯克赶忙问:“看起来什么?”
“没什么。”格雷森收回目光,淡漠的说:“不管这个孩子是什么,他来到这里,带着同源的气息,他就是我们的族人,即便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