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叫宋词情不自禁地一怔,他看着面前的少女,仿佛想要看到在那个看着就温软而没有任何威胁的身体里藏着怎样的灵魂。
但是他看不透她。
在这一刻,宋词似乎隐约听到了,腐朽而生锈的齿轮再度开始转动时的咔咔声。
“那么,以默小姐,展示给我看看吧,你的相信能够拥有多大的力量。”
“那必将超乎您的想象。”
以默笑了,她穿好了衣服,重新又变回了在公爵府那副精致的玩偶模样,冲着宋词微微弯腰行了个礼。
在等待着宋词将她穿送出去之前,宋词突然开口问了一个问题:“其实只要你展现出你的精神力,我就会同意这个赌约,所以……”
“所以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宋词不自在地垂了垂眼睛,问出了这个问题。
以默看着站在对面的男人,他的睫毛长到能够在脸上投下阴影,此刻抿着唇的模样瞧着可完全看不出昨晚那凶狠的架势来,也看不出这是当年能够叫兽人族闻风丧胆的维萨落帝王。
不过瞧着总归比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那暮气沉沉的模样好多了,以默冲着宋词勾了勾嘴角:“啊,就是想那么做,就那么做了。”
“这有什么理由?”
这说法很明显是叫对面的宋词怔了一下,在某一瞬间,以默似乎看见他的眼中仿佛氤氲了泪水。
啊,我是不是有些太可恶了。
这令以默忍不住反思了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过很快,她可就顾不上这些了,冰寒的气息扑面而来,以默刚刚站稳分辨出眼前是什么地方,自己的手就被一股大力拽住。
一抬头,艾维克阴沉沉的脸就出现在了以默的面前。
典礼
艾维克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愚蠢过。
或许从交给以默“迷蔓”开始,他就已经错得离谱了。
最重要的是,明明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却总有一种被面前的人算计利用了的感觉。
尤其是此刻,当身上已经看不出半点伤痕以默正冲着他露出与往日一无二致笑靥的这一刻,艾维克甚至有种,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结果的错觉。
不,这可不一定是错觉。
毕竟这会儿艾维克也反应过来了,那只狮鹫幼崽怕是早就被面前这只小狐狸“策反”,不然哪能是那样副态度,以默之前对兽人的态度可也说明了她可不是那种极具奉献精神的善良少女。
那么,她饮下“迷蔓”,还处心积虑地做出这么副受伤示弱的姿态来,为的到底是什么?
这才是最让艾维克发狂的,这只黑心的小狐狸,倘若不是有什么东西在前面诱惑着,她怎么舍得下这样的血本?
艾维克在听到以默是消失在某片海域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而事到如今,他更是认为自己的猜测已经被完全印证。
“谁帮你解的‘迷蔓’?”艾维克几乎是咬着牙问出了这句话。
偏偏此刻,面前的这只可恶的小狐狸还露出了恶意而挑衅的笑容,对他说:“大人,怎么,这世上只允许您一个人拥有‘迷蔓’的解药吗?”
“上次我帮了萨利尔伯爵夫人一个小忙,这便是她送给我的礼物了。”
以默给艾维克亮了亮自己手中的手环,手环上有着一个小小的星星装饰品,轻轻转开,里面散发出的正是“迷蔓”的解药所独有的气味。
以默的这番解释毫无问题,可是以默面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模样简直就是在说,我就是找了别人,你又能怎么样?
以默这会儿的模样真真就仿佛恨不得立时就跟艾维克撕破脸皮一样:“大人,您又何必拿那样的眼神瞧着我呢?”
“迷蔓是你给我的,也几乎就是你逼着我喝下去的。”
“你做下了决定,但世间的事情,可不一定就都要按照你的想法来运转的。”
以默贴近了艾维克,用手在艾维克的胸前戳了戳:“就比如说我,我也不妨告诉您,我总是会出乎您的预料的。”
“如果您真的想要掌控我,不如现在试试看,能不能杀了我。”
以默踮起脚,在艾维克的耳边喃喃低语,那话语简直如同在同情人诉说爱语般婉转,话中却满是尖刺。
她在故意惹怒他,甚至是逼他对她动手。
到了这个时候,她或许是认为自己的任务已经完全完成了已经无所顾忌了。
这反而令艾维克神奇地冷静下来,随即便笑出了声,他伸出手,揽住了以默的腰,动作温柔又亲呢,眸中却是择人而噬的血腥意味:“那么以默,我们来试试看吧。”
看看在这场博弈中,是你还是我会输得一败涂地。
“今年的‘典礼’,艾维克大公弄得很上心嘛。”
贵族少女挽着她的男伴站在飞行器的边缘,低头去看那些翠绿色的锁链。
锁链是从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