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我倒是真想杀的,不过他跑得快,没逮着。”
“他那帮暗卫太菜,没剩几个就护着他跑了。找不到人,我就把他那地方砸了回来了。”
“你没事就好。”
关玉秀松了口气,把头缩回去了。
“我能有什么事,就那点儿叁脚虾?”
关玉麟哼的一声,不屑一顾。
可关玉秀还记着上次他被这所谓的软脚虾砍了一毒刀的事。
“尚棠呢?”她边穿衣服边随口问。
关玉麟垂在腰迹的手指颤了颤,若无其事的说:“被沉临渊一起带走了。”
“哦。”她没再说什么。
关玉麟等了会儿,几度握拳又松开,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可是,我听到一个消息。”他的语气仍带着丝丝气愤、委屈和苦涩。
“阿姐,你和沉临渊定了婚约。这是真的吗?”
一时间,沉默围绕着这逼仄的空间。
关玉秀换好了里衣,把头发从耳后都捋到一边,拧了几下才淡淡道:“真的。”
关玉麟把手指狠狠掐进了手心。
“不过我会想办法把婚退了。”
却又听屏风后的人轻飘飘的说。
他眼皮一抖,胸口的郁结顿时轻了。他迫不及待的扭头,不确定的问:“你要……怎么退?”
“我有让沉临渊自己退的意思……不过看样子,他不太愿意。”玉秀叹了口气。
“他不愿意?为什么?”关玉麟的声音瞬间严峻了。
“嗯,他不想理亏。要是因为有了别的爱人而抛弃未婚妻,名声对他有害。”
关玉麟默了默:“是尚棠吗。”
关玉秀动作停住了。她慌了会儿神,一瞬间想了无数种安慰他的方式,眼前也拂过无数种最坏结果。可她怔怔的想了那一会儿,千思万绪,最后只汇成一声缓慢的叹息:“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抱歉,玉麟。”关玉秀低低的说。
“阿姐为什么又要道歉?”
关玉麟忽然恼怒起来。
他背对着她大声道:“这又不关你的事,你没做错任何事!是他们提前算计你……”
关玉秀看着已被彻底沾湿不能再用的绷带,将其一圈圈缠开,直到露出那红肿狰狞的伤疤。
烈火般灼热的痛楚,至今仍印在这只手上。也强烈的烙印在她的视网膜上。
“因为是我是信过尚棠的。”
她抚摸着伤口上的牙印,试着一点点往下按去,痛楚则更加明晰。
“我曾经……很信她。”关玉秀空洞的眼中只留下这狰狞的口子,喃喃道。
“所以给你带来了伤害。是我对不起你。”
关玉麟为这语调中透出的浓切悲哀而局促不安,胸中那燃起的恨意更是滔滔不止,他咬牙切齿道:
“我才是……一股脑的钻进了圈套……”
“我是蠢货,白痴!”
“阿姐你说得对,就因为我这样轻信,所以才会被骗。今天差点铸成大错。”
说到这,他喘着粗气,阴厉声音中又带了浓郁的血腥气。
“我……让你差点……被沉临渊那种杂碎东西……”
他艰难的几乎说不下去了。
关玉秀已整理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牵住了他的手,迎着少年怔愣的目光,把他那温暖的手掌贴到自己微凉的脸颊上。
“玉麟,你要是担心……”
她朱唇轻启,眸色如水的望向他。
“可以破了我。”
“……”
关玉麟瞳孔骤缩为一线,碧色的瞳仁在屋内微弱灯火的映照下晦暗不明,激烈的震动着映出少女的身姿。
他颤抖着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可以破了你?”
“我是不是处子之身,你好像很在意。”
关玉秀平静的握住他的手掌,凝神注视着那双翠色的眼珠。
“所以我想,你要是想安心,可以自己来破了,也没关系。”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关玉麟的声音变得冷硬如冰。他此刻快被她这番无谓的说法折磨疯了。
“你为什么可以没事人一样的说出这种话来?!”
他甩开姐姐的手,厉声怒吼。那对翡翠般的眼珠正恼怒、悲哀、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阿姐……你、疯了吧?”
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平平常常的把他这么些日子那隐秘龌龊的心思,那快被折磨疯了杂草般的欲念,轻易地说出口。
他可是千次百次的梦见她厌恶的推开他,离开他啊?
这算什么?
那他这些的纠结无奈痛苦算什么?
难道阿姐觉得这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儿戏?比起厌恶痛恨,更多的根本不在乎?
不在乎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在乎他的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