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临渊拍了拍尚棠的肩膀,大步流星的远去了。
尚棠暗自发笑。
关玉秀信任她?这是她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既然信任她,又怎么会和她决裂。
既然信任她,又为什么不置一词。
既然信任她,又怎么能想杀了她。
沉临渊这货脑子也终究是不正常了,打不过关玉麟就想着病急乱投医。
尚棠没有来的心烦,烦躁的抓了把头发,金饰闪动掉落,直到扯得乌发头发散落,如瀑般披散到肩头。
她垂眸看着掉在地上的一支金簪。
这和关玉秀当日要刺入她脑袋的金簪重合了。
那双空洞的眼中溢满泪水的情形如同梦魇挥之不去,令她烦躁不堪。
关玉秀不会和她出去的。
关玉秀不会再和她出去了。
沉临渊怎么就不明白?他蠢成这个样子了?
尚棠又想起伏在石桌上关玉秀看她的眼神。
——为什么那么看我?
……她为什么总要那么看我?
先动杀心的明明…是你吧。
是你。
——那你、凭什么还那样看我。
尚棠在心底、恶狠狠暗骂一声。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久到树林的阴影完全盖住她,才嘀咕着什么。
“还想着当好人啊。照这剧情反正她早晚也会死的。早死晚死不都得死。”
“与其等她自杀……还不如……”
但她心底却又有点不甘心。为的什么不甘心,也说不清楚。只是越想到关玉秀那双死水般的眼睛就越烦躁。
“烦死了。”尚棠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既然这么烦,不如死了清心。”尚棠咬牙冷笑,颔首甩袖,下了决心。
他原本就不是好人。
他原本就知道和关玉秀相处不长。
相处的好也只是错觉、说到底是假象。
无论如何,后期她都会为了沉临渊和她决裂。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也没觉得和这种无趣的人当朋友有什么意思的。
所以。
他一丁点也没觉得过关玉秀这个人还行。
他一丁点也没觉得和她聊天还挺开心。
他一丁点也没觉得她那张鲜有情绪,冰块子般面瘫的脸……
尚棠回到屋子,看到一个梳洗丫鬟站在屋里张望。瞧着眼生,看来是刚来的,还不知道她这里几乎是哪个下人都不愿来伺候的。
“你在干什么?”尚棠这一声吓得那丫头身体一缩。
“我来给小姐更衣。”十几岁的丫头,怯生生道。
尚棠瞧了眼自己裙边的泥点子,摸了摸散下来的碎发。莫名想到了关玉秀给她梳发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