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架在沉临渊脖子上,姿态悠闲的简直就像在饭后散步。
“我突然就想明白了,你拼死想要的、抓在手里的这个国家,其实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儿。一朝天子一朝臣,只当一时的天子,还是个这么烂的国家的天子,也就只有你会当个宝贝似的。”
“我啊。不想要了。这个国家也好、这里的财富也好。”
“这点儿东西,哪值得我这么费心?嗯、所以,我就烦了,想着先把你杀了,痛快痛快。”
沉临渊此时的脸色奇差无比,终于意识到了今日可能再无翻身之地,他最后垂死挣扎道。
“尚棠,你念在以前的夫妻情分……”
尚棠刹那间削下他脖颈间的一层血淋淋的皮来,沉临渊顿时惨叫不已,手脚痛的直哆嗦,却瞪着充血的眼,对着近在咫尺的刀刃,不敢再乱动。
尚棠笑:“沉临渊,别恶心我。你想死得更惨些吗?我不介意杀你前,在你这群大臣面前一点点的把你的面皮都剥下来。”
“尚……棠,你……”沉临渊痛到痉挛、倒吸着凉气。
“你是不是抱着希望,觉得我和你这样聊天,这么久都没杀你,是我还想放你一条命,跟你谈谈条件?”
“不是、吗?”沉临渊的眼神终于褪去了所有的假模假样、显露出乖戾暴躁来。
“我为什么不一开始杀了你,是因为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尚棠道,目光看向遥远处,忽而变得有些惘然。
“……关玉秀她。”
尚棠的语气有些犹豫。
“她为什么会死了?”
“既然是你派去的人和西沙勾结、你不可能不知道当时在西沙大营发生了什么。”
沉临渊沉默了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竟然也笑了起来。
“唉……果然是玉秀妹妹……”
“尚棠,你和我一样。果然还是忘不了玉秀妹妹。”
尚棠猛地将手一剜,瞬间削去了沉临渊的半只耳朵。
“沉临渊、你踏马再敢叫她一声‘玉秀妹妹’试试?!”
他呲着牙,恶狠狠的开骂。
“我以前就想说了,你明明就是个和她没关系的外人,能不能别叫的这么亲密啊?”
半只血淋淋的耳朵掉在地上,引起此起彼伏的惊叫。鲜血四溅,沉临渊疼的喘不上气,却还是摇头大笑:“我好歹也是她前未婚夫,尚棠,你又和她是什么关系?”
“抢了她未婚夫的情敌?”
“你才是,和玉秀妹妹没有一点关系的外人吧。”
尚棠的眼中刹那间充满了血。
耳鸣和叫嚣着的杀意将他手指都弄得开始发痒。
“沉临渊、你别作死。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宰了你。”尚棠努力平息着喉间的血气,喘着气咬牙道。
“嗯……你不就是想知道玉秀妹妹最后有没有对你说了什么话吗?”沉临渊却玩味的眯起眼,道。
“有啊。她说了不少你的事。”
尚棠的瞳孔骤缩、猛地按紧了沉临渊的脖子。
“她说了什么?”尚棠的声音有些发抖。
“尚棠、你最好放了我……”
“说、了、什、么。”尚棠重复着,刀刃一点点快要切到气管里去。
沉临渊自知逃生无望,最后挣扎失败后,惨然的笑了笑,转头对尚棠,语气嘲讽、狠戾、鄙视的说了句什么。
尚棠瞳孔震颤着,直到手起刀落、沉临渊尸身倒底、御林军的箭矢将他的心口刺穿。最后他耳中回响的还是那一句。
——“她说,她宁可从没认识你。”
视线陷入黑暗、沉寂许久的机械音就在这时响起了。
“宿主、剧情偏离大半,任务失败。但念在宿主进度接近尾声,系统决定,奖励你一个愿望。”
“为什么不叫我……?”
尚棠忽然抬头轻笑着问关玉秀。
关玉秀不明所以、只是静静望着他,没有回答。
他这话问的突然又模糊,关玉秀自然无法回答。
于是尚棠眼中的戾气、憎恨越发浓重。
“为什么你……最后……”
他的手颤抖着,忽而一把将关玉秀按倒在座位上。
尚棠居高临下的逼视着那双平静如水的眼,嘴角仍挂着僵硬的微笑,充斥着血色的瞳仁却震颤着、几乎要溢出血般。
“为什么你临死前,喊的都还是关玉麟啊?啊?”
关玉秀原本紧皱的眉就那样来不及舒展的怔住了。
绝美的青年眼尾殷红如血、恨意如潮水般满溢倾泻而出。
“明明是我…是我要把你带出去的!要救你的人是我!对你最重要的人——该是我才对吧?!”
“无视我的好意、拒绝我的邀请的是你、……关玉麟明明只是妨碍我!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他!护着他!死了都想着他!死了你都想给他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