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外面裴序过来,打断了她们,云骊头发乱的紧,因此没有出去。
可是她端详着这柄匕首,心里很暖,她还不知道的是裴度回来时办了一件大事,裴度特地打探到孔令宜被流放的地方,让人关照了一番,只要孔令宜不死,有生之年都会回来报仇的。
甚至流放后成了军户,还能靠军功升迁。
他和云骊不同,他睚眦必报。
“云骊,还在看这柄匕首呢?”裴度看她一直在笑,忍不住又上手了。
他这么暴脾气的一个人,怎么就在她面前从不发火,也是难得。看看她,都二十岁了,却还跟小女孩似的。
云骊乖巧点头:“对啊,因为你总想着我。”
可是她因为忙着给太子做衣裳,又想如何通过李氏刺激云淑等人,根本就没想裴度,所以有点内疚。
她们在升州的时候感情很好,现下她又有事,裴度是新党骨干,几乎是忙的脚不沾地,夫妻二人其实没有以前那般你侬我侬了。
因为她很有安全感,确定丈夫很喜欢她,所以不必像以前那般提心吊胆了。在家里,她就是最舒服的,最放松的。
这很奇怪,他其实桃花运非常好,甚至因为过多女子爱慕,让他的上峰担心他的作风问题,可是云骊和他在一起,就从未担心过他身边有缠绕的女子。
甚至当年姑母都曾经不怀好意的说过,说和他这样的男人成婚会过的非常辛苦,因为就是他没那个心思,可是身边的女人如饿狼扑过来。
裴度笑了:“你呀,还好是我娶了你,若是别的登徒子随便送个东西,你都感动成这样,这怎么成呢?”
云骊不服气道:“那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傻子。”
“怎么不傻啦?你要是我的女儿,我就天天担心咯。娘都怕我在外边有没有其他情况,你却安然无事,只抱着破匕首。”裴度摊手。
这所谓的其他情况,当然是指,在外有没有露水姻缘什么的。
云骊冷哼道:“那可不一定,我才不会担心你这个,因为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也不是没人娶我。想娶我章云骊的人多的是呢,还有我的宝贝煜哥儿,哼。”
她还真的就是这样的人,做什么事情全力以赴,但是放手了也不会拖泥带水。
“那不行。”裴度一下就紧张起来,本来是想夫妻二人调情,哪里知晓她这般。
他对云骊本来就患得患失,因为她身上绽放的光芒,不仅仅是庆王世子似乎余情未了,连皇上也三番五次的赏赐东西,这些人都是人中龙凤,他们让他心底很是不安。还好云骊每天都说喜欢他,很喜欢他,才抚平他身上那丝急躁。
如今听云骊这么说,他就更紧张了。
而云骊见他突然着急,甚至坐卧难安,又安慰道:“都是我胡诌的,别放在心上。”
“你是我的骊珠儿,永远都是。”裴度离开的这三个月,公事办的很顺利,但内心很担心云骊,可云骊一点也不担心他,他才突然患得患失起来。
云骊又安抚他:“我只是你的,不要着急,不要担忧了。”
她突然发现,自己之所以不担心裴度有情况,是因为反过来了,他担心自己更甚。
就在裴度回来的第三日,孔隽光被御史弹劾,贿赂东宫,私自送钱财给东宫以及东宫属官,其实送东西给太子这很正常,
一般逢年过节都有表示,但是大临有规定,臣下是不允许私下结交皇子的。
故而云骊送的是两身衣裳,没人说什么,但是契丹马鞍非常昂贵,还有汗血宝马,如今朝廷打仗的马匹都缺,更何况是汗血宝马。
再有,这汗血宝马是从西北运回来的,路上这马还踩踏死了一个百姓。
这样的事情被薛家抓到辫子了,自然是恣意攻击。
孔太太大病初愈,又被气病了,她指着云淑道:“你说说你怎么也不劝着些?你姐姐都知道送两身衣裳,你倒好,指使隽光送那么昂贵的东西,这不是把把柄送给薛家吗?”
云淑在心里默默吐槽,您老人家去年送了八盆珊瑚,一张象牙床,比我们送的昂贵多了。
可她觉得是薛家的问题,薛家如今跟疯狗似的,见什么咬什么。
太子年底成婚,就有了助力,大抵薛家愈发不安了,这样太子就会越来越倾斜到孔家。
云淑神游天外,人却垂着头,孔太太一看儿媳妇就是没听她说的,更是生气:“你能不能像你五姐姐学学,我呀求不来她,才求娶你的,你看看你,哪里起半点作用,净会添乱子。”
本来正神游天外的云淑,突然间如梦初醒。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因为孔家花宴,因为一个无心对小女孩好,故而被看上的,哪里知晓孔家从一开始求娶的是云骊。
她也明白为何平日如此克制的云骊要发脾气,因为她看不上孔家,故而破坏。
如今,她什么都明白了。
云淑怔愣了一会儿,又想起自己做的这个局,原来想把云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