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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酪不及你甜。”他啄了她一口。宁孺人心头大乱,手脚酥麻,伶俐的唇齿消散无形。
内室里玉暖香缕缕飘起,程靖寒望着睡去的宁孺人,嘴边笑容清冷。
晨曦初上,吴内侍手持敕书,走进大理寺。他拂去圆领窄袖袍衫上的露水,对着狱丞道:“赤族钦犯何在?今上圣谕。”
狱卒恭敬地上前引路:“大人,这便是了。”
吴内侍目光转向榻上的阿布多。她面色泛红,唇却苍白干裂,麻布囚服上血迹干涸。
“赤族钦犯接旨。”
阿布多听得动静,勉强动了动身子。狱卒已将她拎起,她的膝盖重重地磕在茅草地上,臀上的伤口开裂,可她似乎失了痛觉,神情麻木。
“赤族钦犯弑朝廷重臣,本该处以极刑。然朕宽念以怀,特赐自缢。”
阿布多触摸眼前的白绫,南国的绸缎真是丝滑柔软,可惜了。
“大人……”忽然有人闯入,在吴内侍耳边絮絮一番。吴内侍脸色微变,提脚走出牢房。
大理寺门阶下站着一婢女。
见了吴内侍,她恭敬行礼道:“婢子是襄王王妃侍女灵儿,今日是礼佛日,王妃要去庙中祝祷。可巧听得大理寺今日有死囚犯,她命婢子取了些红金绳,替大人去去晦气。”
“王妃客气了。”吴内侍示意小黄门接过,目光掠向薄雾中的双驾马车,“替我问王妃安。”
“是。”婢女低首允诺。
待吴内侍返回之时,阿布多已吊于梁上,脸上被指甲划得血肉淋漓,一动不动。
“这脸是怎么回事?”他满心狐疑。
“吴内侍请见谅,许是求生欲作祟,她悬梁后一时发狂,生生将自己抓得血肉模糊……”
狱卒取下尸首,吴内侍俯身探她气息。
确是断气了。他又仔细验过她的身子,确是阿布多。他直起身来,立时有人将她的尸身挪到担架之上,覆了白布。
吴内侍用手帕擦擦手,掩鼻而出。
“辛苦大人今日走动了。臣必当尽心。”狱丞送他至狱门口,讨好道。
吴内侍不置可否。
清早的薄雾飘飘散去,他缓步离去。
隐蔽的角落里,灵儿与阿坚正拖着个人,仓促而来。
“王妃!”灵儿轻叩木椽,王妃将马车门帘掀开一角,安顿昏迷的阿布多。
“快走!”她催促阿坚。阿坚擦擦额上的汗,执着缰绳,轻驱马儿。
马蹄过处,吴内侍盯着一地飞扬的尘土,默不作声。
“大人,咱还回大理寺吗?”
“回那里做什么?该回宫复命了。”吴内侍擦擦手,不紧不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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