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座的那些大臣,边议论纷纷,边瘪嘴摇头,越发瞧不上太子卢湛了。
话说,林灼灼自打抢在第一个献上“青梅竹马”图后,便再没凑去皇舅舅跟前说过话了,是以听娘亲说要去敬酒,林灼灼是相当兴奋啊,立马整理一番衣裙,拎起酒壶往自己酒杯里倒满酒,就起身跟随娘亲一块上前了。
“皇舅舅。”林灼灼距离崇德帝还有两三个席位呢,甜糯糯的声音就飞出了口,一张小脸笑得哟,大大的桃花眼都弯成了月牙儿。
林灼灼对这个皇舅舅有多喜欢,可见一斑。
崇德帝见了,哪有不受用的,立马笑着望向林灼灼和……她身边的萧盈盈。
萧盈盈端着酒杯大大方方上前,停在龙案前,先朝崇德帝和湘贵妃喊了声:“表哥,表嫂。”
表嫂?
南宫湘猛不丁听到这样的称呼,先是一愣,随后莫名的有点受用。遂,南宫湘浅笑着,朝萧盈盈点了点头。
但,紧接着,南宫湘还是控制不住地瞟向崇德帝眉眼,好巧不巧的,正好看见崇德帝目光落在萧盈盈脸上,那目光说不出的温柔,饱含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情分,绝对与看寻常的表妹不同。
先头,已经有好几个表妹来敬过酒了,崇德帝望向那几个表妹的目光,寻寻常常,与看普通朝臣没什么两样。
两厢一对比,萧盈盈在崇德帝心里的特殊地位,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那绝对绝对是与普通的亲情不一样的。
南宫湘默默收回视线,默默挺直背脊,目光停留在龙案上,谁也不看了。
南宫湘的变化,崇德帝很敏感,一下子察觉到了。
作为南宫湘的男人,崇德帝自然是不想湘儿又不开心的,遂,视线果断从萧盈盈面上移开,转到林灼灼脸上去。母女俩,他一个都不瞧,这很不现实,也太不给脸了,崇德帝做不出来。
是以,短暂斟酌后,崇德帝视线尽量不落在萧盈盈脸上,只看向外甥女林灼灼,笑道:“灼灼,你又想皇舅舅啦。”
林灼灼见皇舅舅笑着瞅自己,连忙笑呵呵地替娘亲将敬酒词给说了:“皇舅舅,是呀,灼灼可想可想您啦,听娘亲说,皇舅舅千杯不醉,一个人就能干翻一大片的人!所以,今儿个,灼灼也来凑热闹啦,跟娘亲一块向您多敬两杯酒,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说罢,林灼灼率先高举酒杯,一干而尽。
福公公:……
好家伙,这动作够快的,连最常见的“我干了,您随意”都没说,就一口闷了?完全没给皇上插话拒绝的机会啊。
福公公正心里打鼓时,只见萧盈盈也紧随女儿举起酒杯:“盈盈祝表哥万寿无疆,来,表哥,干一个!”
“来,表哥,干一个”是萧盈盈多年来的习惯,自打爹娘准许喝酒那日起,每回与崇德帝一块喝酒,便要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豪情万丈。
听着这样的话,崇德帝的视线不由自主又凝在了萧盈盈脸上,尤其看到萧盈盈仰脖一饮而尽时,那些青春年少的时光又纷纷回来了,每一个画面都充满了阳光、激情和美好。
无关情爱,是少年时光的美。
大约受感染了,崇德帝一下子忘了湘儿不许他喝酒的事,低头就去寻酒杯,扫了一圈没寻觅到酒杯的影子,崇德帝才蓦地想起湘儿方才的“不许”来。
彼时,林灼灼和萧盈盈都一口闷完了,林灼灼见皇舅舅手上没有酒,立马问道:“皇舅舅,您的酒杯呢?”
崇德帝:……
干笑两声,满脸的不好意思,最后笑着瞅了眼身旁的湘儿,然后看向萧盈盈,选择实话实说:“盈盈,你嫂子方才说了,不喜欢朕喝酒,朕就将桌上的酒壶、酒杯全给撤了。”
南宫湘听到这话,心内很是受用,重新抬眸望向崇德帝。
林灼灼:……
萧盈盈:……
光是听这一句话,就知道崇德帝有多宠爱湘贵妃了。
萧盈盈先是有些不敢置信,“千杯不醉”“好酒”的崇德帝居然为了湘贵妃,要戒酒了?不过,萧盈盈很快回过味来,酒算什么,与心上人的喜好比起来,自然心上人更重要。
遂,萧盈盈很快笑着支持道:“表哥做的对,表嫂不喜欢的事,表哥何必要做?一点酒而已,戒了就戒了。”
崇德帝见萧盈盈如此通情达理,心下一阵欣慰,不愧是他的盈盈啊,从来不为难他。
但萧盈盈敬了酒,崇德帝不可能完全不给面子,丁点不喝。遂命福公公将茶盏满上,然后崇德帝端起满满一盏茶,笑道:“盈盈,朕以茶代酒,干了!”
说罢,高举茶杯,以喝酒的姿势将整盏茶水给干了。
“皇舅舅,您不能只喝娘亲敬的那盏,还有灼灼那杯呢!”林灼灼与皇舅舅可亲了,什么话都敢直说,眼见皇舅舅一盏茶水下了肚,小手立马抢了福公公手里的茶壶,又给皇舅舅满上了。
崇德帝:……
实话实说,酒水好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