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现在就像是撒旦不断怂恿着夏娃和亚当吃下那苹果时的一幕。
烟云栏里头的刘爹爹看着他们楼里的当家花魁先前从楼上跳下来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带了一个女子进楼里,若是传出去了可如何是好。
可当他想要上前劝说一二时,人还未开口,便被对方那冷冰冰的一眼给瞪得缩了缩脖子。
他怎的就忘了这位爷一向是个我行我素的主。
烟云栏中,还是先前的房间,先前的红木雕花大床,亦连这男人也是同一个男人,要是有变化的,也就只有那插在青东瓷小蓍草瓶里的蔷薇花换成了秋菊。
正当柳笛喂她饮了少许酒,打算与之解衣时,紧闭的黄梨木雕花大门却被人不断的拍打着,见他还未来开门,那拍门的力度大得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将那门给彻底敲烂一样。
“姑娘先在这里等在下稍许,在下去去就来。”正在同人饮着酒的柳笛听着那敲门声,无需想便知是谁来了。
“好。”
此时已然喝了不少果酒的时葑脸颊泛红,似有人将那一大捧艳丽的绯红海棠花瓣洒在树下之人的纯白衣襟上,又似那春日枝梢上盛发的朵朵娇艳碧桃。
因着这酒是那梨子酒,甜甜的倒是不怎么醉人,偏生这酒的后劲又大得很,连带着她因着心里头藏了事,不知不觉中倒是喝了不少。
同时她更知借酒消愁愁更愁,可人在愁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想到了酒。
门外,推门外出的柳笛看着这满脸怒容,脸色铁青得能拧出墨汁来的男人时,唇瓣微勾道:
“公子怎的又同夫人吵架了,公子难道不知道这女人就是娇花,需得用心爱护浇灌着才能绽开最美的一幕,反倒是公子怎的就总爱用那狂风暴雨,也不怕将这花给摧残死了。”
“你说得倒是容易,可那花也得是花才行。”凤眸凌厉半眯的林拂衣看着这行为举止同他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只觉怒意翻滚上头。
屋里头即便开了窗,可那浓重的酒香味仍是挥之不去。
小紫檀木雕花六扇春日青竹屏风外是不知喝了多少酒,正眼神迷离望向他之人。
“你来了。”
听见脚步声后的时葑这才抬起头,那双水雾雾的桃花眼中似蒙上了一层纱布,不是那种需要令人掀开,好一探究竟的纱布,反倒是想要将人给弄哭得更厉害,甚至是哭出来的施虐感。
“不好意思,让姑娘久等了。”
此时宛如变成另一个柳笛的林拂衣笑着将人给搂进怀中,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时,眼中却是浮现出那抹狰狞而恐怖的森冷之笑。
“不过就是那么一下,何况我都还没谢你给了我一个白吃白喝还白|嫖|的机会。”
时葑虽觉得出去了一趟回来的男人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却并没有怎么在意。
更不曾联想到,这出去后的人,等在进来时,已经换成了另一个人,而她就像是那只被玩弄于掌心中的蝉。
“不过这酒虽好喝,可喝多了也会伤身,姑娘也得适量才可。”林拂衣见她还欲在喝,随微蹙着眉将她手中酒杯拿开,给之换上了一盏解酒的清茶。
“我知道,所以我不过就是小饮几杯。”她说着话,还打了一个小酒嗝,使得本就艳靡的小脸越发诱人。